孙兴 玻璃动物 02
孙兴x魏莱
饭桌上，便宜爹高明远和红姐一唱一和，上演一出兄妹相认的戏码。魏莱可以预想得到，以后逢年过节，高明远就会把大家聚在一张桌子上，他在上座滔滔不绝发表长篇大论，继而父慈子孝，兄友弟恭，其乐融融，欢聚一堂……
孙兴嘴角淤青还没消，他很扫兴地在旁边扒拉着盘子里的刺身：
“这生鱼片子有什么可吃的，还他妈没盐。”
魏莱放下筷子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
之后几次放学，魏莱都能看到他的红色跑车出现在校门口，但一溜烟人又不见， 魏莱嫌烦，索性给他打电话：
“想接我放学直说。”
“……可以吗？”
“爱来不来。”
晚自习下课，孙兴乖乖地出现在校园门口。他今天打扮得很刻意，穿了漂亮的白衬衫黑皮鞋，不过头发还是毛毛躁躁的锡纸烫，往那一站还是吊儿郎当样。
“白衬衫，偶像剧里的男就这么穿。”
魏莱瞪了他一眼，书包扔给他就往车走。
“你顶多演警匪片。”
“我这气质，也像警察吗？”孙兴屁颠屁颠跑过去给她开车门。
孙兴背着她的粉书包，大摇大摆地推门让妹妹进凤凰夜总会，让她坐在办公桌上，扔给她书包。
“做完作业来找我玩。”
魏莱写完最后一张试卷，开始抬头研究他屋子里陈列的酒瓶。昏暗的灯光下，女孩把洋酒倒进鱼缸，从玻璃外面看，它们像浮尸似的水里游来游去，漫无目的，眼神空洞。
她伸出手，将鱼拎出放在桌上，在空气里不断翻腾着，一双鱼眼直勾勾地盯着她，光溜溜的鳞片冰凉得毫无生机，滑腻的黏液混着鱼腥气，她皱着眉，看着生命如何从它的身体一点点流逝，濒临窒息后丢进花盆。
孙兴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，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开口：“我这鱼可宝贝着呢，一来全被你弄死了，”
魏莱趴在桌子上扭头不看他。
“你看我，像不像它。”
“怎么说？”
“一出生就被养在超白玻璃鱼缸里，作为一只观赏鱼，它的价值只是讨主人欢心。”
孙兴低着头，突然笑了两声，好似尖锐指甲划破骨膜：“是，你是他的完美作品。”
“可惜我不是。”
孙兴异常平静。
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女声，紧接着是砸东西的声音，女孩的啜泣和男人毒打混合着，她突然起身：
“外面吵成这样，你们这做什么生意？”
“皮肉生意。”
孙兴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，被他生拉硬拽到了隔壁包房，一个年轻女孩女孩已经被那些人折磨得不成样子，魏莱有些不忍，孙兴塞到她手里一部录像机，凑到她耳边道：
“来，拍拍特写。”
孙兴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，纯粹又渗人得可怕。
“你疯了吗？”魏莱转身要走。
“没让你走呢，妹妹。”孙兴一把将她拽进怀里。
“高叔让你理我远点，你就这么听话。”
他的脸瞬间阴沉下来。
“你不想，好，那女主角换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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